小仲尼

-------不上升

-------不费话了艾玛，发完就去睡觉。 倒数第二章 

刚到客栈不久王俊凯便打电话跟王妈报了平安，接着便开始忙客栈的事儿。先去给易夫人房间铺了床，事实上客栈应该配备的设施已经很齐全了，只剩把自己的行李放进去。整理好被褥，王俊凯检查了一遍房间还缺些什么，缺些自然风，他过去把阳台的窗户打开，扑面的景色甚是怡人，绿水环绕，风和日丽。王俊凯往下一瞧，就看见千玺在楼下忙着，和刘姨一起把刚买的菜拿了进去，又出来拿水管子冲着长长的甲板，王俊凯看着楼下微微一笑。

“去帮忙吧。我这里可以了。”

王俊凯本靠着阳台栏杆上，起身回头望。易夫人笑着走过来。

“真美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剩下的就辛苦你了。”

王俊凯望着易夫人，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，微笑道：“不辛苦。这不算什么。”

“嗯，我相信你。”

王俊凯检查了楼上的每个房间，接着下楼去了客房，打开玻璃门，便看见千玺钻进了被单里，扑腾地摸索着什么，王俊凯抓住千玺露在外头的脚腕，微微一扯。里头的人立马便反应了过来，闷闷道：“你干嘛呢？”

“你干嘛呢？”

“我罩被单呢，你瞎了看不见？”

千玺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愠怒，这是他第三次罩被单了，每一次都觉得哪里不对，却又研究不出哪里不对。王俊凯拍了拍他的屁股：“出来把，我看看。”千玺乖乖出来了，看着王俊凯拿着被单铺开，接着开始判断：“这被子和被单尺寸不对，你拿错被单了。”接着从外头的箱子里翻出新的被单，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，王俊凯便把被子罩好了。看得千玺一愣一愣的，王俊凯问他刚才罩被子的方法都记住了吗？

“你都已经罩好了我还要记干嘛？”

有理有据。

“奶奶呢？”

“我已经帮她把客房收拾好了，她现在正在楼上休息呢。”

话音刚落，千玺便又上手了，早在机场的那副少言寡语又安静疏离的模样瞬间不复存在。此刻从后头抱着王俊凯的腰，带着撒娇的质问：“想我了没？”

“想，”王俊凯把千玺手放开，“外头还有事儿做呢。”

千玺突然就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背：“你以为奶奶真叫你过来帮忙的啊，那么多人他不叫，他偏偏叫你？她这是在给我和你提供机会你看不明白？奶奶站在我这边，我们会赢的！”

“所以现在外头那么多箱子都指望着刘姨一个人来做么？她等会还要做饭，客栈的天然气不知道有没有开通，我们来得又那么急.....”

“得得得.....”千玺无趣地推了他一把，“你走走走，我不想看见你。”至少千玺一直是这么盘算的，这次云南之旅相当于外婆给他们俩准备的单独蜜月吧。没想到到头来是自己过分主动和热情了，被泼了冷水的千玺先一步离开了房间，其实他现在就已经饿了，刘姨现在肯定来不及做饭。千玺在厨房那边左淘淘，右淘淘，淘到某一个袋子两眼瞬间放射金光，一整袋的玉米棒子啊，色泽鲜艳，颗粒饱满。千玺拿了两根洗了洗，掰下一半便吃了起来，接着不由自主地绽放出幸福的微笑。

“王俊凯，你尝尝这个！巨甜！”

王俊凯刚刚把甲板上的箱子都整理分类好，回头便看见千玺手拿半根玉米棒子朝他挥舞过来，脸上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。不久之前还说不想看见他来着？

“这个是生的，千玺你是不是饿了？”

“有点饿，但是现在还行。没想到生玉米这么甜。”

王俊凯点点头，感叹他媳妇儿不仅可爱娇俏身材好，而且最关键是好养活啊。王俊凯牵着千玺的手走到前厅，接着自己进去了餐厅，不久便拿出一碗白粥，问他要配什么酱。

“老干妈就好，你怎么会有粥呢？”

“给外婆准备的，刘姨出去找人弄天然气了，现在暂时还做不了饭。我临时煮了点粥，你吃完，给楼上外婆送上去吧。”千玺点点头，他是真饿了，又倒了一勺老干妈往白粥里，挽起一勺就往嘴里送，吞下去的时候还满足地直哼哼，再抖抖肩膀，王俊凯在对面微笑欣赏媳妇儿的嘚瑟样，媳妇儿在饿的时候伺候好了比什么都重要，他会美好地跟小天使似的，也会恐怖地跟夜半的噩梦一样，千玺有起床气，但是只要王俊凯早餐做了一碗面盖上一个荷包蛋，喂饱了千玺，那个时候的他便什么都能满足王俊凯。王俊凯托着腮帮，色眯眯地看着千玺吃完一整碗白粥：

“吃完了？里头还有，我再给你盛一碗。”

“你不吃？”

“你喂我。”

王俊凯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已然背叛了他，千玺疑狐地看了他一眼，接着装作没事儿人似的起了身。

“还有很多事儿没做完呢，谁有时间喂你。你别忘了你这次过来是来帮忙的。”

“好叻，我这就去。”

王俊凯却进了厨房迅疾地朝千玺的右脸麻溜儿地“啵”了一口，接着哼着歌儿飞也似的出去了。

大家从中午忙到了傍晚，终于把大事小事儿琐碎事儿都办妥了，多亏了王俊凯过来。做事儿的效率果真事半功倍。刘姨是认识小凯的，因为刘姨很久以来就一直跟着易夫人，当年高中的时候王俊凯在易宅，不论早午饭还是夜宵，吃的都是刘姨做的饭呢，就算到了现在，两人之间也未生疏，这一次也是第一次多年以后刘姨和王俊凯说上了话，刘姨一直夸王俊凯变得越来越帅，就是比高中瘦了许多，声音变粗了，但是好听了，还问小凯现在还唱不唱歌。小凯说很少唱了，但是会做饭了，话刚说完就要在刘姨面前露一手，待厨房一切就绪，王俊凯当即就打算做一个西红柿炒蛋，来客栈的第一顿饭王俊凯便是主厨，刘姨只能在一旁搭把手。

“我记得少爷也会做这个菜，做得挺不错。”

刘姨的称赞已经算是相当克制了，自家少爷也只会做这个菜了，而且还以此为荣。她还不得铆劲夸了。

“以前我和千玺赶考试，熬夜复习的时候。我们俩偷偷做过这个菜，第一次做，所以千玺记得特别清楚。尤其是记住了先要炒鸡蛋，再炒番茄。”

“有这种事儿？”

“对啊，后来千玺还要再锅里面加酒，把我吓坏了。最后炒出来了，其实味道还不错。”

王俊凯把锅里的菜倒到碗里面，洗锅之后再打算做一个芋头烧鸡。

“小凯，你变了好多。”

岁月可长可短，刘姨对王俊凯的印象一直还停留在以前的高中，直到他听说了王俊凯家中变故，她依然想象不出王俊凯这个男生有其他的什么模样，在她的印象里，王俊凯还是当年高中和千玺一起又笑又闹的混小子，无忧无虑，长相出众，性格张扬又带着些狂妄，这些都是打娘胎里带来的，殷实家境惯来的，这样的人永远会被人关心被人疼，甚至是自家少爷，都珍惜地紧。多年以后王俊凯第一次来北京，去了易夫人的家里，其实刘姨有偷偷瞧过他，果然变化了，一个人的成长理应变化，她成功看到了那个人已经成为了一个男人，面容从帅气进化为英俊，棱角分明，可是当年那股子生动的俊俏已经不复存在，仿佛上天给他下的降头已经把他身上多余的东西给慢慢洗去了，天知道他经历了什么。当时刘姨就这么想，瞧着他跟易夫人说话，眉眼阴郁，神情疲惫，只是觉得叹息。可此时此刻和王俊凯待在一起，和他说话。却觉得事情其实并没有变得多坏，这个男孩只是只身去了一片很远的沼泽，迷雾重重，他不见了踪影，可也就一会儿，他就又出现了，慢慢地拨开了迷雾，走出了沼泽，显露出一身白色衬衫，还是去时那般干干净净的。

“你见我都是高中的时候了，我肯定变啦。”

“那可不！你看少爷，我见他高中的时候一个样，他现在，还是那个样！一点没变！”

“这不挺好。您希望千玺变成什么样儿？”

“成熟一点！”刘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，接着马上转了话锋，“就是....不要老是让夫人操心。当然啦。现在大小姐回来了，一切都放心了。放心了。”

“千玺之前一直盼望着阿姨回家呢。现在他愿望实现了。”

“唉....”刘姨开始叹气，家长里短了，“有时候两人分隔太长时间，突然一靠近，就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....”听到这里王俊凯心知肚明，也不知道该配合说什么话了，毕竟这不是千玺的家事，只能表明一句：

“慢慢来，磨合。”

“日子长着呢，等到少爷继承了遗产，成为一家之主，大小姐和少爷之间肯定又免不了争吵，她一直不满意少爷无心管理家事......”刘姨其实早就该出了厨房去餐厅准备餐盘的，此刻她才想到这个问题，她后悔单独和王俊凯在厨房里，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，一些不应该说出口的话。王俊凯或许知道，或许不知道。总之，是她多嘴了。对面王俊凯异常安静，专注地把清水里的芋头滤干水，再倒进锅里，刘姨觉得她已经把话说死了，于是打算借故离开，却听见王俊凯突然开口了：

“我记得千玺跟我说过，遗产的事儿，他看起来无意继承遗产。”

“对啊....少爷一直都这样....所以我才说他不成熟...”

“千玺经营舞社，在做他喜欢的事情，同时又能挣钱。以前他被安排去大公司实习上班，那段日子他不怎么开心，我觉得，他更享受舞社带给他的满足感吧。这样挺好。”

“可是这种跳舞什么的，谁知道能不能长久？”

“不长久，我养他就是了。”

王俊凯偏过头来，笑笑。刘姨一听竟然红了脸，难为情地笑笑，带着些害臊，只是调笑道：

“是是是，这话怎么听我耳朵里了，要是少爷在就好了......”

“我只希望千玺开心...他是那种性子，逼他只会适得其反....”王俊凯把芋头烧鸡倒到碗里头，继续道，“其实，都是易家人，遗产给谁不都是一样？”

“你的意思是...？”刘姨心领神会，嘟囔道，“我也这么觉得，大小姐可是一心一意为了易家，一回来就忙着重新易家整理资产。但是你知道的，夫人跟少爷最亲，遗产给谁，夫人一早就定下来了，改不了的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

王俊凯把锅子重新一洗，打算再做一个蔬菜汤。

“刘姨，能帮我去餐厅摆盘吗？我再做个汤，就差不多了。”

吃饭期间易言因打了一个电话过来，问了一会儿情况。易夫人说好得很，让她不用担心。因为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饭还没好，菜怕已经凉了。因为当时厨房里刘姨和王俊凯聊得太过投入，双方都忘了打开电饭煲的开关。等晚餐一切就绪，王俊凯这才发现饭还没开始煮，一颗颗晶莹剔透，粒粒分明地躺在锅底的凉水里。于是大伙又多等了半个小时，期间千玺又一次饿得肚子打鼓，溜进了厨房掰了一片青椒吃了起来，又从购物袋里头掏了一包辣条，娴熟地撕出，一口一片。

王俊凯远远看着也是心疼，千玺饿的时候尤其容易发脾气，能不言不语，自己到处找吃的。也是难为他了。在等饭熟间，刘姨干脆又多做了个菜，掰了两个生玉米临时做了一个青椒炒玉米，她知道王俊凯一直爱吃这个菜。

“小凯现在能下厨了，”待饭终于准备好了，易夫人才慢慢坐下，仔细朝着菜品端详了一会儿，望着千玺，“烊烊应该也要学着点，以前小凯可是连进个厨房都能见血出来的，现在能一连做好几个菜了。”

“我也能做啊…”

“西红柿炒蛋，我们知道。”

刘姨在旁边使劲点点头，少爷自从会了这个菜，一有机会就像周围的人展示，只要是有机会进易宅的人，都有几率吃到少爷兴起做的一顿西红柿炒鸡蛋.....

王俊凯和千玺面对面坐着，千玺之前吃过一些零食填肚子，吃起饭了慢悠悠的，也不觉得有多饿了。这让他有足够多的机会看着对面的王俊凯，吃得慢条斯理，明明下午干了那么多的活，难道他不饿么？王俊凯一个抬头就发现千玺在看他，微微一笑。千玺也腼腆地微笑回应，这眉目传情，一来一去的，坐在一旁的刘姨都有些看不去了，她真想建议少爷和小凯先去沙发抱在一起得了，抱满足了再过来餐桌吃饭。

一顿甜蜜的饭到了尾声，千玺就开始收拾碗筷去洗碗，还装作不经意地跟王俊凯道了一句：

“帮我把这些搬去厨房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两个人在易夫人面前装得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，但是进了厨房又闹腾起来了。声音也大了起来。千玺说外婆睡得早，这里有投影仪，跳舞机，等会说要去客栈周围逛一逛。王俊凯还是像往常一样，抱着千玺的腰，头搭在他的肩膀上，看着千玺的双手沉浮在满是泡泡的洗洁精液里，不时地按揉着千玺的侧腰，千玺就会突然扭了扭身子，不满地哼哼：“别弄......”

“好想在这里要了你。”

“别乱来啊，这可不是家里，”沉静片刻，千玺突然又继续道，“不过，等会晚上，你要过来吗？”

“你说睡觉？”王俊凯摇摇头，“我睡楼下的房间。”

“那我也睡那。”

“我们还是分开睡吧，不急于这一时。”

千玺回头冷笑：“我看你刚才挺急的啊？”

“外婆在呢，你好意思？”

“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......好吧.....”千玺妥协了，洗完最后一个碗，千玺转身回抱着王俊凯，“等会我们看电影吧，把投影仪装上，你抱着我看。不准先睡着。”

“好好好......”

夜半的时候刘姨去易夫人的房间整理衣柜的衣物，易夫人此时已经半躺在床上，手里拿着一本书对着床头的灯光，架着银丝眼镜阅读地入神，夜凉如水，几股凉风偶尔窜了进来，刘姨偏头望了一眼，叹息地摇摇头，起身过去企图把阳台的玻璃门关上，却意外地捕捉到了外头淡紫色光束，顿觉好奇，于是走近阳台边缘一瞧，“哎哎”地叫出了声，易夫人这才从书里抬起头来，望着阳台刘姨咋咋呼呼的模样，一脸茫然，半取下眼镜：“怎么了外头？”

“是少爷！少爷和小凯他们...”

“他们怎么了？”易夫人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，刚要起身。刘姨赶忙解释：

“没什么没什么！我看到少爷...和小凯在下面睡觉，还抱在一起呢，你看那两人多恩爱啊看着....”

“.....”易夫人正要奚落刘姨大惊小怪，身子顿了顿，不料还是起了身，“让我瞧瞧.....”易夫人的八卦之魂此刻也在灼灼燃烧，两个老人就这么一起凭栏远望，果然是千玺和小凯，两个人正坐在投影机背后，千玺看着好像困了 ，眯着眼睛双手就这么趴在了投影桌上，王俊凯在他背上罩了一件牛仔外衣，自己又向后抱着千玺的背，头枕在千玺一遍的肩膀上，两颗头就这么靠在一起，看着投射在对面白墙的模糊影像。

“以前发现少爷竟然喜欢小凯，总觉得感觉怪怪的，现在真正一看，觉得他们俩处一块挺和谐的啊，可能是因为我一直都认识小凯，他们俩当年总是一起玩，看起来便不觉得奇怪了。”

刘姨的话在易夫人的耳边悄无声息地滑过，她也想起了当年，虽然那时候的两人还是好朋友，互相都没有越过那条禁戒的线，连当事人都毫无察觉未来是何走向。但是所有的真相都隐藏在蛛丝马迹里，爱情不是一瞬间的事情，而是日积月累，才让千玺做出那般决定，可能是共进晚餐时的相视一笑，共处一室的气息敏锐感应，玩笑之间的浓厚情意，明明在当年时时刻刻都在爆裂出破绽的诡秘火星，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全然不觉。她自从知道千玺喜欢上小凯，从错愕，到疑惑，最后平静接受，在她眼里当年从来没有肌肤之亲的两个大男孩，她最喜欢的两个孩子，晚了那么多年的亲密相依，易夫人此刻总算看到了。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，孩子们都在，自己也在，刘姨也在，然而不同的是，不会再有更多波折，一切都结束了，一切又都重新开始运转了。

“对了，夫人知道今儿我在厨房和小凯在一起，他跟我说什么。”

说到这里刘姨竟然害臊，好像即将要说一件羞于启齿的事儿。

“他说少爷的舞社万一倒下了，他养他就是了。”

易夫人看着此刻刘姨的德行大为不解：“这话对烊烊说的，又不是对你说的，你怎么还害羞了？”

“我好久没听过情话了嘛....”刘姨嘟囔着回应。

“小凯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儿？”

“呃....”刘姨哑然了一会儿，干脆实话实说，“我...我觉得小凯不是外人。我就跟他在厨房聊了一下，以后千玺以后成为一家之主，压力会更大，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在舞社上....夫人您也知道大小姐这次回来对千玺肯定有打算。”

“唉....我知道。”易夫人点点头，“我这些年专宠着孙子了，其他的没怎么在意，言因要管我也没有办法......”

“小凯还跟我说...”刘姨犹豫了几秒，最终还是说了，“他还说少爷跟他说过遗产的事儿。”

“所以呢？”易夫人的反应并无意外，“我也跟小凯说过遗产的事儿。”

“夫人也说过？”刘姨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瞬间落了地，直言道，“当时小凯还问我，都是易家人，谁继承都是一样的。可是我说夫人跟少爷最亲啊，这是很早以前就决定的。”

“.....其实小凯说的不差，”易夫人慢慢镀步回房，身后刘姨提她关上了玻璃门。

“言因也好，烊烊也好，留给谁都差不多，只不过....谁知道言因几时又突然有了回美国的性子？言因一旦要做什么，谁拉得动她...”

“我倒觉得大小姐不会这样的，我最近看着她和谢家走得很近丫，三天两头约。我估摸着有戏！”

“呵.....”易夫人叹了一口气，“当年不听老人言，到最后不还是顺着我的意思？我看上的人几时有错....？不过现在还不晚....”

不远处易夫人的房间已经熄了灯，眼前电影刚放到一半，千玺已经睡意浓浓，眯着眼睛，半睁不睁。王俊凯顺便在他腰间掐了一下方便他打起精神，千玺偏头嘟着嘴，靠在他怀里。

“困了？我抱你回去睡觉？”

“不困....不困....”千玺依旧坚持着。

“你要睡在这儿也行，我去搬床被子。”

“不了，你陪着我就好。”

“粘人精。”

“王俊凯.....”千玺突然想起了什么，可能极静的夜，越容易勾起过去某一刻的思绪，而这个思绪事实上一直缠绕这千玺多年，“你还记不记得我当你跑去你家门口，那时还下了雨。”

“记得，怎么了？”

一想起那段记忆，两人的心不禁同时酸涩起来了 ，那一天，那一刻，眼前出现的所有东西都无法轻易忘却磨灭，下落的冰冷雨滴，被雨水浸湿的睫毛，那时候的眼泪和雨水一起沿着固定轨道滑落下来，还有手里握着的热巧克力散发着微不足道的温度，却不及温暖被下落的雨滴淋湿到冰冷躯体的万分之一，四目相对，情绪百千。

“你那时候跟我说，‘我们以后’，你是想说什么？”

当时千玺扬手给了王俊凯一个巴掌，话语便轻轻斩断了。

“你当时那么生气，还哭了。我本来想跟你好好地告别，但是那时候我也慌了。我于是想好好承诺你，我们以后一定会再见面，无论如何，我都会去找你。”

“哼哼....”千玺瞪着王俊凯的眼睛，“食言了，你可没来找我！”

“我的错，”那时候的王俊凯哪还有这个勇气再去找千玺，已经是流浪之身，他只觉得自己再也不配了，“下半辈子你要怎么罚我都行.....”千玺近距离望着王俊凯的眼睛，接着闭上轻轻吻了过去，王俊凯便抚上千玺的后脑勺固定，加深了这个吻，绵长而温柔，伴随着凉丝丝的夜风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谧而黑暗起来，千玺只松开了眼前的唇几秒，直接大胆地跨坐在王俊凯的大腿上，扶正了双颊，这个吻便愈加热烈了，烧得此刻两个人的心神都混沌一片。千玺在最后终于不舍地抽出滑舌，定定地望着王俊凯：

“抱我回房间，你的房间。”

来，上车。   b44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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